第07版:岜莱评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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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林森、王剑平长篇小说《阵地》:可触摸的“文化抗战活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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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5年11月7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钱林森、王剑平长篇小说《阵地》:可触摸的“文化抗战活档案”

□ 房小铃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阵地》。
 

翻开钱林森、王剑平合著的长篇小说《阵地》,1938至1944年“桂林抗战文化城”的图景徐徐展开,千位文化名人“以笔为刃,以文铸魂”,在山河破碎时筑起了一道永不坍塌的民族精神防线。这部基于百余份史料创作的长篇小说,让我们看见文化人如何在民族危亡时刻,用文字与理想守护文明的火种。

《阵地》最动人的特质,在于它对历史的敬畏。作者没有将夏衍、郭沫若、田汉等文化名人塑造成悬浮的“英雄符号”,而是通过一个个带着烟火气的细节,让他们成为有热血、有挣扎的“普通人”。夏衍创办《救亡日报》时,既要应对国民党当局的刁难,又要为纸张、油墨的经费奔走。小说里描写他深夜在编辑部啃冷馒头,在灯光下修改稿件的手指冻得发红,却在看到读者来信时露出笑容。郭沫若告别日本妻儿归国时,行李箱里装着未完成的甲骨文研究手稿,这个细节既呼应了他学者的身份,更凸显出“舍小家为国家”的抉择之重。就连西南剧展的盛况,作者也没有笼统地用“规模宏大”来概括,而是具体到32个文艺团队、近千名参与者,甚至写了演员们在破庙里排练,用石灰在墙上画舞台布景的场景。这些细节并非虚构,而是来自回忆录、军事档案、解密文件等史料的提炼。正是这种对历史的“较真”,让《阵地》成为一部可触摸、可感知的“文化抗战活档案”。

不同于传统小说聚焦单一主角的叙事模式,《阵地》采用了“多声部大合唱”的写法,以20多位核心人物牵引出千位文化人的群像,每个人都是“阵地”上不可或缺的一环。小说里,有“大人物”的担当,如李克农以八路军桂林办事处为枢纽,为文化人搭建安全屏障,用智慧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田汉组织救亡演剧队,让《义勇军进行曲》的旋律传遍西南。也有“小人物”的光芒,如南京大屠杀幸存者任素宁,从目睹亲人惨死的悲痛中站起,成为《救亡日报》的校对员,用指尖的力量传递抗争的声音;音乐家张曙在日军轰炸中护住乐谱,牺牲时怀里还揣着未完成的抗战歌曲。这些“小人物”的故事,让文化抗战不再是遥远的历史概念,而是与每个人命运紧密相连的选择。这种群像叙事的高明之处,在于它展现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真实落地过程。不同党派、不同背景的文化人,或许有理念的分歧,却在“救亡图存”的共同目标下凝聚成团:左派作家与开明学者共办刊物,戏剧家与音乐家合作创作……这种跨越差异的团结,正是文化抗战最珍贵的精神遗产。

读《阵地》时,最震撼人心的是文化人对“阵地”的坚守。陶行知在岩洞办学,面对日军轰炸仍坚持上课,他说“教育是另一种抗战,要让孩子知道,我们的文化不会亡”。就连小说中虚构的年轻记者,在被威胁时也不肯修改报道,他说:“笔杆子里的真相,比生命更重要。”这些话语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比任何口号都更有力量,因为它们背后是文化人对文明的信仰。

如今,80多年过去,战火早已远去,但《阵地》让我们看见,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既有战场上冲锋的英雄,也有文阵中坚守的勇士;既有枪炮铸就的钢铁防线,也有文字垒起的精神长城。而这份“以文铸魂”的执着坚守,正是我们时至今日仍需珍视与传承的精神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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