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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来到程阳寨子的一百年前 这一堆杉木的骨骼早就在山水间契合 经岁月的榫卯依然拒绝铁钉的吻痕 仿佛拒绝破解的惊叹 踏过青苔斑驳的石阶后 我分明听见木梁在咯吱作响 像侗乡萨玛揉糯米饭时手腕的筋骨 把岁月的褶皱一点点擀平 当我的手抚过雕花的栏杆 木纹里藏着老茧的温度 我感受到榫卯能吞下百年风雨 它们更像拼图 拼出我这位外乡过客心底的故事 柔情催春的颤响 桥板混着琵琶歌的尾音 在廊亭间绕成丝线 缠住我,也缠住每个过路人的脚踝 我在心里早已哼起了“耶罗耶” 雨水从亭角的飞檐滑落 牛腿琴的余韵 让我在这里找到了 曾经迷失在钢筋丛林里 无处安放的,宁静与丰腴 木梁纹脉里—— 一曲大歌自在地奔流 那些缠绕在耳畔的 那些充盈眼睑的 那些走进内心的 震颤的 顺着廊桥的弧度融入溪流 三声部应和水车转动的断章 火塘煨着醉了的“高山流水” 侗族大歌的韵脚在匆忙的迷恋里生根 高音是风雨桥的韵味 低音是我的意犹未尽,绵绵踟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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