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书架上珍藏着两本特别的“作品集”——一本散文集,一本通讯集。每一篇文章都是我从当年发表的报刊上剪下来贴在4A纸上,然后装订成册的。剪报下面标注着报刊名称、年份、日期以及期刊号,封面上遒劲飘逸的“远琳散文集”“远琳通讯集”是先生用毛笔亲手所书。他是我每一篇文章的第一个读者。那时的我,青涩内敛,不事张扬,只因热爱而写作,又感觉用真名不好意思,所以那些年一直用笔名“远琳”。这两本作品集,承载着我对文学最初的热爱与执着,也是我与文学结缘的见证。
轻轻翻开泛黄的纸页,1998年5月1日发表在《广西民族报》上的那个“小豆腐块”——《吃“格子”》,瞬间将我拉回到那段青葱岁月。那时我的处女作在某报刊发表后,收获了人生第一笔稿酬。欢欣雀跃之余,我迫不及待地约了几个朋友共同庆祝。庆祝活动简单而充满乐趣,虽然只有田螺、花生等几样寻常小吃,我们却吃得津津有味。朋友笑称:醇香的啤酒是丰收的佳酿,愿它化作汩汩的创作源泉,我们再来分享。因为这些美食是用“爬格子”所得稿费换来的,我们美其名曰“格子宴”。大家笑谈着文字带来的喜悦,那时的快乐单纯而热烈。
1998年,是我与《广西民族报》缘分的开始。那时的我,怀揣着对文学的满腔热忱,常常利用业余时间读读书、看看报,汲取文学的养分。那时候单位就订有《广西民族报》,我喜欢里面的内容。那时我也才刚开始写文章,也许是无知无畏吧,我尝试着向《广西民族报》投稿。投稿后,内心充满了忐忑与期待。当我在报纸上看到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的那一刻,激动得难以言表。那不仅是一篇文章的发表,更是对我写作梦想的一次极大鼓舞。
我以为我的激情会一直持续下去,然而生活总是充满了变数。随着时光的流转,各种琐事渐渐填满了我的生活,我放下了手中的笔。这一搁笔,便是二十多年。那个曾经怀揣文学梦想的青年,仿佛被岁月尘封在了记忆的角落。
直到2021年末,内心对文学的渴望再次被点燃,我决定重新提笔。想想那时年少不经事的我,满心满眼都是美好;如今,历经风雨之后,依然热爱生活。我会去倾听花开的声音,感受山野的气息,领略自然的辽阔,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生命力,我的眼里又有了光芒,沉寂的灵魂抽出了新芽。有时灵感会倏忽闪现在我的脑海,有时一种莫名的情绪会氤氲在我的静默里。我开始写诗了,尝试用另一种体裁去将生活的点滴述诸笔端。我想起了曾经给过我鼓励的《广西民族报》,我把稿件投向了它,可是我却被拒之门外,连续投出的10多篇稿件,都因系统原因被退回。而我,再无其他联系方式。那一刻,失望与无奈涌上心头,我不禁感叹,难道我与《广西民族报》的缘分真的就此断了吗?
带着这份遗憾,我暂时放下了向《广西民族报》投稿的念头。时光悄然流逝,一年多后的某一天,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再次将稿件投向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邮箱。这一次,没有收到退信通知。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起码你的文字有可能会被编辑看到,一丝希望的曙光在心中悄然升起。我告诉自己,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坚持写下去,重拾对文学的热爱。
命运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人惊喜!前不久,我收到了《广西民族报》编辑老师的回复,我的小诗《送一朵百合花》被采用了。短短几行文字,书写的是希望、疗愈、纯洁与爱的表达。这是我与《广西民族报》的第二次握手,距离1998年的第一次发表,已经过去了整整27年,这份跨越漫长岁月的缘分,让我感慨万千。
当我再次看到自己的文字出现在《广西民族报》上时,心中涌起的不仅仅是喜悦,更是一种对过往的怀念与对未来的憧憬。我看着报纸上的铅字,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年少时满怀梦想的自己,那种对美好事物的憧憬与期许,再次填满了心间,嘴角开始上扬,笑容在脸上开出了花,我知道,美好的事物正在向我招手。
《广西民族报》于我而言,早已不仅仅是一份报刊,它照见了我年少时的梦想,也在我重新回归写作时给予我鼓励与鞭策。在报纸上发表的文章,都是我与《广西民族报》之间的独特记忆,是时光赠予我的珍贵礼物。
我深知文章能够发表,离不开编辑老师的辛勤付出,他们在众多来稿中耐心审阅,精心挑选、编辑,让好文章能够展现在读者面前。我由衷感谢《广西民族报》的编辑老师,是他们的专业与敬业,让我的文字有了再次绽放光彩的机会。
在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虽然阅读方式和媒体形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纸质报刊所承载的那份温度与情怀,是无法被替代的。《广西民族报》以其独特的视角和丰富的内容,展现着民族地区的风土人情、文化传承与发展变迁,为读者打开一扇了解多元民族文化的窗口。而我能够通过这个平台,与读者分享美好,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
与《广西民族报》的缘分让我明白,有些东西,即便时隔多年,依然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重新回到身边。因为还有热爱,还有梦想,我期待与《广西民族报》再次重逢,继续这份跨越时光的文字之约,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点滴美好,分享内心的感悟与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