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岜莱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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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3年10月20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走鸟”

□ 陈昌恒(壮族)
 

有只画眉鸟叫眉眉,去年,它刚孵出不久便被果果爸爸公司的一位职员逮着了,送给果果的爸爸。

得鸟后,果果除了上幼儿园,就是整天在鸟笼旁逗乐,这鸟不但是果果的宠物,也变成了果果一家的开心果。奇怪的是,眉眉好像与果果和他的妈妈过不去一样,他们逗它,它呆若木鸡,但只要果果的爸爸来到鸟笼旁鼓唇一啾,它便上蹿下跳,欢唱不止。这样,果果想听眉眉叫就喊爸爸诱它,甚至夜里醒来,想听眉眉唱歌就摇醒爸爸。

一天早上,他们不慎让眉眉跳出笼外,它在院中闲庭信步,又像个思想家驻足,寻思着什么。三人见状,连忙包抄,不料这小精灵却大摇大摆地跳到果果怀里。原来,它不会飞,不懂树林和天空才是自己真正的家园。

这天,果果的爸爸正与外商谈生意,突然接到妻子发来的微信视频,他对客商说声对不起,连忙走到走廊,刚点开视频,妻子火急火燎的呼叫就灌进他的耳朵:“不好啦!你快看看果果和眉眉……”

只见庭院里,果果骑在一棵黄皮果树低矮的枝丫上,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手机里又传来喊叫:“你看见了吗?还不快回来啊?”

“到底怎么了?再过五分钟就要和外商签订合同。”他对着手机压低声音说道。

“还有五分钟?不能等明天吗?”

这时,骑在黄皮果树上的果果不停地哭叫着:“爸爸快回来呀!我要看眉眉飞呀。”

“果果别哭,爸爸马上回家。”他匆匆交代秘书几句,就往家里赶。

汽车还未停稳,他就急忙跳下车,此时果果骑在黄皮果树丫上,眉眉蔫着头伏在树下。他冲上去要把果果抱下来,果果说:“爸爸我不下去,我要看眉眉飞。”妻子兜着树团团转:“别抱他下来,你快教眉眉飞!”

原来,这天是周末,果果没去学校,他提着鸟笼来到妈妈身边,突然问:“眉眉干嘛不会飞呀?”“他用不着飞,有我们养它,干嘛要飞呢?”但果果执意要教它飞,妈妈拗不过,就照果果的办法,让他拿着眉眉到黄皮果树上,丢它下来教它飞,结果连丢三次,眉眉都像石头摔到地上,连翅膀都不拍一下。

“爸,你到树上跳下去让眉眉看了就会飞。”果果用手比划着说。

爸爸从树上不同位置张开双臂反复跳了多次,眉眉翅膀还是一动不动。最后一次,他的右脚要踩到眉眉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猛抬起右脚,让重心落到左脚上,结果左脚摔断了。

莫非眉眉真的只是一只不会飞的“走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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