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保县巴头圩外有个叫“古吉留”(当地壮语音)的地方,占地约两万平方米,这里顽石峥嵘,古树参天,深潭罗列,成为当地人茶余饭后的休闲去处,也是外来游客的观光之地。
盛夏七月的一天,我行走在寂静的“古吉留”,面对苍翠的古树,心生肃穆。突然,一株直径一米二左右的巨大红榔树岀现在眼前,它有着淡褐红色树皮,苍老的枝桠像龙一样在树上弯曲伸展,微风吹来,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犹如龙的叹息声。据记载,红榔是中国稀有的树种之一,又名光叶榉,是一种不多见的植物,而且只有上百年的红榔才能成材。
2005年4月,我有幸参加一次文学交流会,在采风活动中遇见了一棵白榔树,它高耸入云,直径一米左右,已有六百年树龄,直到那时我才知道榔树长什么样。后来,结识了一位广西大学林学院教授,才知道榔树又分为血榔、红榔、黄榔、白榔四种,而红榔又属大叶榉科,是国家二级保护植物。
此时,仰视如此巨大的红榔树,让我叹为观止,这是大自然天地合一、天工开物的杰作。望着红榔树,我想,人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微不足道呀!我们对于古树而言,不过是匆匆过客而已。
观赏了红榔树,我来到一处深潭旁边,这潭呈圆形,约有七八米宽,潭口四周峥石凸显,野藤缠绕,潭里的水非常清幽,一条青石铺就的石阶向潭水延伸。“古吉留”有这样的自然水潭共5处,据巴头圩老人说,“古吉留”水潭是无底洞,古人曾把二十条长绳连接起来,绑上一块大石头沉入潭中,放完二十条绳索还没到底,可见水潭之深了。
“古吉留”古林里,我发现一块比较平坦的地势,长着很多大树,有些树密密麻麻地缠满了无花果藤,有的爬满了霸王花,这些霸王花像一把把利剑竖向天空,令人为之赞叹。树下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非常舒坦。
林里的古树还有大叶金刚、金刚菩提子、枫树和绿杆枫,还有许多我叫不上名字的树。面对一株株上百年树龄的古树,我想,这古树是那么的真实而又亲切,如果能够读懂它们曾经的千古沧桑,听出古树久远的悠古回声,感受到古树的灵魂所在,那不是能够达到超凡脱俗的境界了?
这些古树从不炫耀自身的粗壮、高大,而是将自己凝敛厚重、朴实无华和脚踏实地的风韵展现给世人,从不夸耀自己的冠韵、绿荫,而是默默荫护前行的旅人。
走岀“古吉留”古树林,我忍不住感叹,能保持一片如此完好的古树,是巴头人的功荫,确实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