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岜莱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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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在桂北的曲乐时光
春到仫佬乡
《人间百灵依然在学你唱歌》《山歌唱过漓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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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3年3月10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春到仫佬乡

□ 吴真谋(仫佬族)
资料图片
 

凤凰山下百花开,百花开放蜜蜂来;

蜜蜂围住一个妹,脸蛋红红像英台。

文化广场摆歌台,八方歌手聚过来;

人人传唱罗城好,歌声飘过三条街。

罗城是个好地方,风景优美游客来;

相思林外夕阳美,崖宜碧水笑颜开。

水似琼浆缠玉带,山如利剑排对排;

罗城四把黄金地,好玩好耍神仙来。

这就是罗城吗?这就是仫佬山乡吗?这就是刘三姐的故乡吗?在北国,满天的雪花似棉絮般纷纷扬扬撒落大地时,南方的罗城,大片地区已是花红柳绿,好像一夜之间大地披上了新的衣裳,江河小溪注入了新鲜的琼浆。

走进故乡,走进故乡连绵起伏的群山,大山,早已张开宽大的怀抱,等待收获我的欲望和疲惫。然而,大山仿佛一位慈祥的老者,默默无语,打发流水般的时光。我走着走着,新鲜的脚印变成残缺的问询,一条悠悠的山路灼痛我殷切的目光。

小时候,我和小伙伴们放学回家,弄得满身的泥和沙,太阳落山了也不晓得回来,急得母亲坐在家门口把期待的目光拉得长长的,单瘦的身子沐浴夕阳的余晖,那样忧郁,那样安详,好像一幅朴素的油画慢慢展开。

大山,你的慈爱和博大不正是我们真实的写照么?我们从你的身上砍来一捆捆柴火,粗茶淡饭才那么可口喷香,冰冷的冬天被襟里才贮藏着那么多温暖的故事。

孩子们唱着春天的歌,朗诵春天的诗,背着花花绿绿的书包向学校走去。姑娘们在河边尽情地嬉戏,洗衣裳,棒槌捣衣的声音,清脆地响着,十分悦耳。一阵阵山歌此起彼伏,你问我答,每一句都唱到了人们的心里,每一句都从容地抒情,恰到好处地表达。

罗城好像坐在春天的怀抱里,静静地流泻出一条条江,一条条河,一条条湖,一条条溪,沿途两岸尽情地染上一片片绿,一片片蓝,一片片红,一片片紫,一片片白,一片片黄,一片又一片地延伸到遥远的地方,花香了,草茂了,树荫了,人精神了,仫佬山乡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饱满、慷慨、大方起来。

这是一条不大的河,奔流在村庄的西头,一年四季汩汩地向山外流淌,水很清净,也很幽蓝,可以看见水底的鱼虾在游动。山下那一片绿油油的禾苗,就是喝了这条河流下去的乳汁才那么茁壮挺拔的。那大片的禾苗旁边,睡着安详的村庄,村庄名叫大梧村,四百五十多户人家,一千八百多口人,千百年来,他们就是靠这条河流下去的水生活得那么的丰满、知足、美好。

生态罗城,山如剑排,一座座山渐渐把天空垫高。梦幻罗城,刘三姐和阿牛哥在武阳江上撑着竹排唱着山歌向我们一步一步走来。山水罗城,水如汤沸,八百里春天,奔来眼底。泉水离开悬崖,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谷,一路欢歌,汩汩流下。

我惊诧于这片土地了,这么多的群山扑入我的眼帘,一山连着一山,一山更比一山高,起伏连绵,横跨百里之遥,从怀群兼爱的东面一直牵到黄金龙岸的最边缘,它们在我的眼睛里幻化、走出,又幻化、又走出,最后像电影镜头一样定格。

山脚下一泻千里的农田尽情地芬芳着春天的气息,大片农田的周围和边缘,星罗棋布地坐落着斑斑点点的村屯,那是仫佬山乡人民居住的地方,他们临山而居,临水而生,世世代代耕耘着这片富饶的土地,一代代的人在这片土地上倒下了,与泥土混合为一体。他们用汗水和激情开垦了罗城,用韧性和耐性建造了罗城这片美丽的家园,他们既谦逊又随和,既勤劳智慧又平易近人,热情好客是他们的秉性,能歌善舞更是他们的天赋。如果你有机会走进罗城这片神奇的土地,到仫佬人家做客,主人一定满面笑容,泡上最香最浓的茶给你喝,留你住宿,晚上一定拿出自酿的香醇的土茅台与你一醉方休。

听,凤凰山下,金水泉边,野马滩坝顶,长坡路上,北岭覆钟,丹凤衔书,南峰烟雨,中寨鸳鸯,黄泥瀑布,乐登仙迹,西江印月,龙潭晚照,油菜花团团围住吉祥的村庄,一对对青年男女说说笑笑结伴走出来了,刘三姐的情歌隐隐约约地唱出来了:

哥是一团白糍粑,妹是一筒黑芝麻;

芝麻粘在糍粑上,好比青藤缠树丫。

妹是园中花一朵,哥是土里老姜芽;

阿哥寻妹不得见,只见泥巴不见花。

哥为妹来妹为哥,鸟为青山鱼为河;

鸟为青山死在岭,鱼为清水死在河。

送妹送到凤凰坡,杨柳依依伴娇娥;

坡顶站着人两个,泪比河水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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