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蠢生于20世纪60年代中期,他热爱看书写作,家里仅有的一盏煤油灯,父母和兄弟姐妹们都不舍得借光,全由他专用。17岁那年,他高考落榜后,父母为了让他有时间看书,只安排他一项砍柴的活,只要家里有柴火烧,余下的时间任他支配。
他22岁在老家担任小学代课老师,学校特意给他订阅一份报纸,每个月多给他两斤煤油票。他不断阅读、写作、投稿,把作品寄给文友交流。从学校到保安乡邮政所十几公里山路,他披星戴月,路上的花草树木、蜂蝶鸟兽都成了他的朋友。
他最盼望的事莫过于转正,有天他从乡邮电所出来,在街上碰到了完小的校长。校长告诉他,“听说今年有转干考试,好像今天是截止日期,还没有报名的话,你不妨现在就去教育组问问。”到了家门口,不料领导刚好出门去了。常笑蠢等到日落还看不见人影,便一横狠心,甩手踏上了回家的山路。几个月后,他才后悔他的“一横狠心”确实太蠢了,那年全县代课教师转正共有37个名额,只有36人报名。
常笑蠢当了19年代课老师,转正不久便当上了校长,之后又调到县文化馆工作。他坚持写作持续投稿,诗歌《高度》发《广西文学》2010年第12期;散文《光头凡一平》发《广西文学》2013年第3期;小小说《精美的石头会记忆》在《广西文学》2015年第8期;评论《人生何处不“码头”》发《广西文学》2020年第9期;散文《瓜藤上的弥勒佛》发《广西文学》2022年第11期。最可贺的是2021年《广西文学》第8期,他的中篇小说《白乌鸦》刊发在“特约头条”栏目上。
他在投给《广西民族报》的文章中写道:1982年春节临近,父亲把一年当挑夫、干石匠活、卖木炭攒下来的25元钱交给我,让我去买两丈布料,兄妹四人每人做一件新衣裳。父亲又特别交代一句:剩下的钱你就买邮票吧!那天,我没有买自己的布料,用8块钱买了两本书、5本稿纸和30枚邮票。山村完全被夜色包裹的时候,我才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走进家门。父亲没有责怪我,火灶旁,他不停地“吧嗒”着旱烟。良久,大妹打破沉默,对小妹说:妹,我们不做新衣服了,大哥写作出门多,给他缝一身新衣吧……那一夜,我泪湿枕头,彻夜未眠。
笔者是在看到常笑蠢在朋友圈晒出他和作家东西、凡一平、红日、李约热、韦荣琼、陆汉迎等合照后写下上面的话。
当然还要告诉大家,常笑蠢的真名叫陈昌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