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湖南清塘壮族民众与当地汉族民众相互来往，在长达数百年的民族接触和融合中，语言在语音、词汇、语法、语义等方面会发生相应变化，以适应社会生产、生活发展变化的需要。清塘壮语从古代汉语中吸收部分词语，丰富自身词汇系统，成为民族迁徙、融合的活化石。

关键词：湖南清塘 壮语 古汉语借词

一、古代壮族与汉族的交往历史

壮族先民至少在周代以前就和中原地区汉族有密切交往，其交往历史在早期史书留下相应线索，例如《尚书·尧点》记载：尧“申命羲叔，宅南交。”《大戴礼·少闲篇》记载：“虞舜以天德嗣尧……南抚交趾。”《诗经·大雅》记载：“王命召虎，式辟四方……于疆于理，至于南海。”《史记·五帝本纪》记载：舜“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嶷山。”中间经历两千多年的封建王朝，到新中国成立，壮、汉民族交往已有数千年历史。

在这数千年的民族交流和融合中，由于政治、经济、文化、商贸、人口教育、自然环境等因素的综合影响，相对而言，壮语从汉语借入的词语更多。

湖南清塘壮语，是壮族士兵驻扎清塘后使用的语言。关于壮族士兵驻扎清塘地区，应该是分批、分时段从广西不同地方由当地土司制定安排，如《世宗嘉靖实录》卷514：“嘉靖三十四年七月，张经上疏自理曰：臣昨岁十二月受总督之任……臣乃奏调田州、东兰、那地、南丹、归顺等地郎兵五千名。”《神宗万历实录》卷349：“左右两江土司所属，人多田少，其郎兵素勇，请调浔防徭。”《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郎民原系土州队卒，调居山口，且耕且守，以御内徭，惟勇悍而乐耕桑。”

就湖南清塘壮族民众而言，其先祖在广西河池等地区与汉族民众交往数千年，明朝中后期驻扎贺州南乡后，受桂东粤方言和客家方言影响，清朝中期驻扎湘南清塘地区后，同时受当地官话和梧州方言影响，壮语从古代汉语借入的词语中，其时间和地点，有的是在河池地区，有的在贺州地区，有的是到了湖南清塘地区后才借入，毕竟清塘壮语与当地周边语言关系更为紧密和直接。

一般情况下，清塘壮族民众在日常生活中，面对常见的事物或抽象观念性对象，而本族语音没有对应称谓时，会从别的语言中吸收该称谓，来满足交际需要。当然，在吸收外来词语的过程中，有的是连同对方的语音语义一同吸收进来，有的则吸收外来词语的语义，但在语音方面则根据已有语音系统对外来词语的语音进行适度“改造”，以符合和适应本族语音系统。这样，在清塘壮语共时系统中含有历时成分，体现出不同的历史层次和来源。

二、湖南清塘壮语古汉语借词例释

（一）与日常生活相关的用具、器材相关的借词

1.汉语：酒杯

贺州南乡壮语tsoŋ35lau35wuo51，意思是“盅酒窝”，这个词非常有意思，从语音来源分析，tsoŋ35（盅）和wuo51(窝)是当地官话语音，lau35（酒）是壮语语音；从词性分析，tsoŋ35（盅）是量词，lau35wuo51（酒窝）是名词。清塘壮语lau35tsan35，意思是“酒盏”，修饰成分lau35是壮语语音，前置，中心语tsan35是古代汉语语音，后置，汉语语序。

盏，浅而小的杯子。《方言》第五：“盏，桮也。自关而东，赵魏之间曰椷，或曰盏。”《唐韵》《集韵》《韵会》阻限切，音醆。《博雅》杯也。

郭璞注：“盏，最小桮也。”

清塘壮语与该“盏”相关的词语有lau35tsan35sei33（小酒杯，壮语语序），lau35tsan35liŋ51（红酒杯，壮语语序）。

2.汉语：木拖鞋

贺州南乡壮语mou35kia35ləm33，意思是“木做鞋”，修饰成分mou35kia35前置，中心语后置，汉语语序。桂林兰田壮语xai33fei33，意思是“鞋木”，中心语xai33（鞋）是当地官话读音，后置，修饰成分fei33（木）是壮语语音，后置，壮语语序。清塘壮语mou35kei35，意思是“木屐”，同当地梧州方言语音，汉语语序。

屐，《说文·履部》：“屐，履也。”《释名·释衣服》：“屐，榰也，为两足榰以践泥也。”《广韵》奇逆切。王力先生拟上古音gìek。

清塘壮语与“木拖鞋”相关的词语有mou35kei35mo33（新木拖鞋，壮语语序）。

3.汉语：牛车

贺州南乡壮语wai35laːŋ33kə33tɕia51，意思是“牛拉的车”，汉语语序。桂林兰田壮语tsa51wai35，意思是“车牛”，两个音节是壮语语音，其中中心语tsa51（车）前置，修饰成分wai35（牛）后置，壮语语序。清塘壮语tshou35tɕhia51，意思是“牛车”，其中修饰成分tshou35（牛）是古代汉语“犫”语音，前置，中心语tɕhia51（车）是当地梧州方言语音，后置，汉语语序。清塘梧州方言ŋau33tɕhia51（牛车）。

犫，《说文解字·牛部》：“犨，牛息声”。段玉裁注：“今本皆作犨，雔声，而《经典释文》、唐石经作‘犫’，《玉篇》、《广韵》皆作‘犫’，云‘犨’同”，《广韵》赤周切”。犩,南乡壮语wai35和兰田壮语wai51，《尔雅》在“释畜第十九”中记载：“犩，牛”，这个字被认为是方块壮字中的形声字，上字的“魏”是声旁，表示wai35或wai51的读音，下字的“牛”是形旁，主要用来标记wai35或wai51的意义。

车，陆地上有轮子的交通工具，《说文·车部》：“车，与轮之总名。”段玉裁注：“谓象两轮、一轴、一兴之形。”《广韵》尺遮切。王力先生拟上古音kìa，李方桂先生拟上古音kjag。

清塘壮语与“犫”相关的词语有tshou35sei33（小牛，壮语语序），tshou35kiak51(牛脚，汉语语序），tshou31jin51（公牛，即阉牛，壮语语序）。

4.汉语：饭锅

贺州南乡壮语kua51taːŋ35ŋai35，意思是“饭汤锅”。桂林兰田壮语ŋai35nu51。清塘壮语kua35lou51。二者相同之处，在于中心语kua51前置，其他修饰和限制成分后置，符合传统壮语表达习惯；不同之处，南乡壮语有“饭”的音节ŋai35，清塘壮语则没有该音节。

锅，《方言》：“自关而西，盛膏者乃谓之锅。”《玉篇》：“盛膏器”《集韵》古火切。《广韵》古火切。王力先生拟上古音为kuai，周法高、董同龢、王力先生拟中古音为kua。清塘和南乡壮语“锅”语音接近王力先生拟音。

湖南清塘壮语与该词相关的词语有tshou35kua35lou51（买饭锅），kua31mo33（新饭锅，壮语语序）。

5.汉语：窗

贺州南乡壮语tsuaŋ35ruaŋ35，壮语语音；清塘官话tshua：ŋ33；梧州方言liaːŋ35ŋan33；清塘壮语liaːŋ33ŋan35，意思是“亮眼”，是从梧州方言直接借入的词语，其命名根据：把房子比作一个人，把窗户比作一个人的眼睛，目的是照亮屋内，方便人们行动。

眼，眼珠，眼睛。《说文·目部》：“眼，目也。”徐灏注笺：“戴氏侗曰：眼，目中黑白也……合黑白与匡谓之目。”《广韵》五限切。王力先生拟上古音ŋean，拟中古音ŋæn，李方桂先生拟中古音nɡãn。清塘壮语“眼”语音接近王力先生拟音。

清塘壮语与该词相关的词语有liaːŋ33ŋan35kie33（老窗，壮语语序）。

6.汉语：硬币

贺州南乡壮语ŋən35pei35，语音同当地官话。桂林兰田壮语xau35tsi33，事实上是“毫子”的读音。清塘梧州方言ʔou35ti33，也是“毫子”的读音，清塘壮语ʔau35sou35壮语中，意思是“毫叟”，意义与“毫子”相同，ʔau35从梧州方言借入并发生相应变化，sou35是古代汉语“叟”的读音。

毫，《广韵》胡刀切。《集韵》乎刀切。毫，古代重量单位，指钱的千分之一。《文献通考·衡权》：“毫则百”。注：“一百毫为一分，以千毫定为一钱之则。毫者，毛也。”银元一角称为一毫。梁启超《格里森货币原则说略》：“私铸赝币，所铸者全为二角之一种，即粤所称双毫是也……其单毫（即一角）虽间有存，而以双易丹。”

清塘壮语与该词相关的词语有ʔau35sou35kie33（老硬币，壮语语序）。

7.汉语：砚台

贺州南乡壮语ma35min35，清塘官话mək31phan31，意思是“墨盘”，清塘梧州方言mak31pun31，清塘壮语mak35phun35，意思是“墨盘”。

墨，《唐韵》莫北切，《集韵》《正韵》密北切，《西京杂记》“以粟烧烟和松煤为之”，王力先生拟上古音mək。

盘，用于沐浴厂盥洗或盛食物的敞口、扁浅器皿。《礼记·丧大记》：“沐用瓦盘，挋用巾，如它日。”孔颖达疏：“沐用瓦盘者，盘貯沐汁，就中沐也。”《广韵》薄官切。

王力先生拟“盘”上古音buan，清塘壮语mak35phun35，前一个音节mak31来自当地梧州方言，后一个音节phun35也来自梧州方言，韵母、声调一致，声母受当地官话影响读送气音ph，梧州方言相关声母读不送气音声母p。

清塘壮语与该词相关的词语有mak35phun35kie33（老墨盘，壮语语序）。

（二）与植物相关的借词

1.汉语：杉树

贺州南乡壮语fei35tsam33，壮语语音，壮语语序。桂林兰田壮语fei35wa55，壮语语音，壮语语序。清塘官话sa33mu35，清塘梧州方言sa51mok31。清塘壮语有两种读音：一种是sa35mok31，从几个语言点的语音现状分析，清塘壮语直接从梧州方言借入，声调不同。另一种读音是fei35sa33,意思是“榧杉”，大类名fei35前置，小类名sa33后置，壮语语序。

木，《说文·木部》：“木，冒也，冒地而生。东方之行。从屮，下象其根。”《庄子·山木》：“庄子行于山中，见大木枝叶盛茂。”陆德明释文引用《字林》云“木，众树之总名。”王力先生拟上古音mok。清塘壮语“木”语音接近王力先生拟音。

清塘壮语与“木”相关的词语有mok31jaːi35（长木，壮语语序），naŋ51sa31mok35（杉木皮，壮语语序）。与“榧”相关的词语有fei31naːŋ51（树皮），fei31pau51（树叶），lək31maːk31thau51fei35（桃树）。

2.汉语：枣树

枣，落叶灌木或乔木，枝有刺，核果称“枣子”或“枣儿”，椭圆形，熟时红色，可食。《唐韵》《集韵》《韵会》並子皓切，音早。《说文解字》：“果名。”

子，《唐韵》即里切，《集韵》《正韵》《韵会》祖似切，音梓。

贺州南乡壮语fei35xoŋ55sau55，表面意思是“树红枣”，实际上是“红枣树”，中心语fei35（树）前置，壮语语音，xoŋ55sau55是汉语“红枣”在当地读音，整个词语语序是壮语语序，但在其部分语素xoŋ55sau55（红枣）而言，又是汉语语序的；二者不同之处，在于“枣”的声母ts/s。

桂林兰田壮语fei31tsau51，意思是“树枣”，中心语fei31（树）前置，修饰限制成分tsau51是汉语“枣”在当地读音，语义和语序同东兰壮语fei35xoŋ31tsau55。

清塘梧州方言tou55ti55mok31，意思是“枣子木”。

清塘壮语ti55tuo55fei35，表面意思是“子枣树”，其中ti55tuo55（子枣）是当地梧州方言语音，但清塘壮族民众根据自己民族习惯，把梧州方言“枣子”（tuo55ti55）的语序作适当调整，通用名ti55（子）前置，专用名tuo55（枣）后置，使之符合传统壮语表达习惯，民族固有词又是中心语成分fei35（树）后置，因此，整个词语的大语序与汉语一致。

在清塘地区梧州方言中，“子”音ti55，“皓“音xou55，根据反切原理得出“枣”读音tou55，“早”音tou55。“即”音tei31，“里”音li55，“祖”音tu55，“似”音ɕi33，根据反切原理得出“子”读音ti55，“梓”音ti55。

清塘壮语与该词相关的词语或短语有ti55tuo55fei31xou55（干枣子树）。

（三）与人们职业、辈分、动作相关的借词

1.汉语：泥水匠

贺州南乡壮语xai33tɕi35jaːŋ35，意思是“客砌水”，xai33（客）表示职业类型，作为中心语前置，修饰成分tɕi35jaːŋ35（砌水）后置，符合壮语传统表达习惯；桂林兰田壮语tsaŋ35tsei33，意思是“砌匠”，中心语tsaŋ35（匠）前置，修饰成分tsei33（砌）后置，壮语语序；清塘壮语tsei33tsaːŋ35，意思是“砌匠”，语序与南乡、兰田壮语相反，采用当地官话语序，语音同兰田壮语，声调不同。

客，《说文解字·宀部》：“客，寄也”。段玉裁注：“自此讬彼曰客。”又指从事某种职业、活动或具有某种专长的人。唐代王维《桃源行》：“樵客初傅汉姓名。”《集韵》丘驾切。《广韵》苦格切。《中原音韵》拟音为khiai\khiɛ。

匠，《说文解字·匚部》：“匠，木工也”。段玉裁注：“百工皆称工，称匠独举木工者，其字从斤也。”后来，语义范围扩大，指有专门技术的工人。《广韵·漾韵》：“匠，工匠。”段玉裁《说文解字注·匚部》：“匠，以木工之偁，引申为凡工之偁也”。《集韵》疾亮切。《广韵》疾亮切。

清塘壮语与“匠”相关的词语有pja51tsaːŋ35（鱼匠），ȵei35pou35tsaːŋ35，（缝衣匠）。

2.汉语：幺叔

贺州南乡壮语nia35nin35niao35；桂林兰田壮语ʔau51sei33，意思是“叔小”，中心语ʔau51前置，修饰成分sei33后置；清塘壮语ʔau35leŋ35man35，意思是“叔满”，中心语ʔau35leŋ35（叔）前置，修饰成分man35（满）后置，是“小”的意思，壮语语序。

满，《说文解字》盈溢也，莫旱切。《唐韵》莫旱切。《集韵》莫旱切。《广韵》莫旱切。“满”在湖南地区用于辈分时指“小”的意思，例如“满公”“满叔”“满崽”“满女”等。

清塘壮语与“满”相关的词语有lə35fəːŋ35man35（小拇指，即满拇指，壮语语序）。

3.汉语：姑

贺州南乡壮语kou35nin33pa35ta35，桂林兰田壮语niaŋ33，意思是“娘”，清塘官话ku33，梧州方言有两种说法：一种ku51，如ku33on51(姑父)，一种nia35，如tai35nia35（大姑）；清塘壮语man35nia35，意思是“满姑”。事实上，清塘壮语中的nia35是“孃”的语音演变的结果。

孃，《唐韵》汝阳切，《集韵》如阳切。同娘，《古乐府》“不闻耶孃哭子声”。《广韵》女良切。孃有三种含义：一是母亲，二是后妃，三是父亲的姐妹，也用来尊称长辈妇女。清塘壮语语音nia35应该是“孃”的语音niaŋ35鼻音韵尾脱落的结果。

清塘壮语与“孃”相关的词语有tai35nia35（大姑，汉语语序），man32nia35（小姑，即满姑，汉语语序）。

4.汉语：姑父

南乡壮语loːŋ35rui35，兰田壮语ku33ja51，意思是“姑爷”，清塘官话ku33fu35（姑父）\ku33je35（姑爷），梧州方言有两种说法：一种ku33oːŋ51，意思是“姑翁”即“姑父”，一种ku33jia51，意思是“姑爷”；清塘壮语ku33oːŋ51，意思是“姑翁”，读音与梧州方言一致。

翁，《广韵》乌红切。《集韵》《韵会》乌公切。《说文》颈毛也。《玉篇》鸟颈下毛也，老称。《广韵》翁父也。《史记项羽记》吾翁即若翁。后来指称亲戚对象扩大，指男性，年龄不是决定性因素，可以包括祖父、父亲、舅父，在清塘壮语地区可指称姑父。

清塘壮语与“翁”相关的词语有ji35oːŋ51（姨父，即姨爷），tau31oːŋ51（丈夫，即头翁）。

5.汉语：靠

南乡壮语ʔem51。兰田壮语jin51。清塘官话pən35。梧州方言paːŋ35，意思是“傍”。清塘壮语paːŋ35，意思是“傍”，语音和语义与梧州方言一致，是从梧州方言借入的成分。

傍，《字汇·人部》：“傍，依也。”《唐韵》步光切，《广韵》《集韵》《韵会》蒲浪切。《正韵》倚也。《集韵》亦近也，或做並公式。《正韵》补耕切，音绷。清塘官话接近《正韵》读音。王力先生拟上古音buaŋ，李方桂先生拟上古音banɡh。

清塘壮语“傍”语音接近李方桂先生拟音。

清塘壮语与“傍”相关的词语有paːŋ35tɕhiaŋ35（靠墙，即傍墙），paːŋ35ei55（靠椅，即傍椅）。

结语：

湖南清塘壮语在长期的发展演变中，从古代汉语借入部分词语，满足日常交际的需要，留有汉壮民族交往交流的历史印迹，成为民族融合的见证，有助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维护语言文化多样性。

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浪潮中，特别是商品意识的渗透，人们的思想、观念会产生相应的变化，一些表达新生事物的词语会源源不断地进入壮族民众的生活中。清塘壮族民众所处封闭的自然环境，从某种程度上又利于壮语的保护和传承，部分在广西壮语地区消失的古代汉语词语，能够在清塘壮语中找到一些线索。

基金项目：玉林师范学院民族地区文化建设与社会治理研究中心“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视阈下的壮族大学生语言文化认同路径研究——以玉林师范学院为个案”（编号2022YJJD0049）、玉林师范学院2024年度高等教育本科教学改革工程“少数民族语言融入古代汉语教学研究”阶段性成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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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张均如，梁敏等.壮语方言研究[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99.

[6]中央民族学院少数民族语言研究所第五研究室编.壮侗语族语言词汇集[Z].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85.

作者简介：

梁生，文学博士，玉林师范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汉语教研室教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汉语方言学、中国少数民族语言。

龚永樱，玉林师范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211班学生，母语为粤方言。

刘燕钰，玉林师范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222班学生，母语为客家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