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过多少次疼痛

用你的身体抵挡

就好像三十年前

我从你那场最大的疼痛中撕裂而出

我原本就是你的一颗种子

说好的，长成一棵树后

就为你挡雨，做你的棉衣

可此刻，你牵着我，走在我面前

跨过一个水沟，走上一个陡坡

我成了你沉重的呼吸

一根残破的树枝

你看着我开始在人间慢慢有了重量

而我，看不见

不知道你以怎样的速度

靠近一片土地

越来越轻，像雪苍老

也要凝结成

我的手杖与眼睛

不让我跌入任何一个沼泽

也不让错过来自五月的修辞

为我念出所有颜色的花语

为我，从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