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峰久不久在美术界有新动作。不久前,“黄云峰美术馆广西馆”在广西扶绥开馆。由中国美协副主席何家英题写的“黄云峰美术馆”几个字让黄云峰倍感珍惜,也让业内人士对这位壮乡画家好奇。近日,笔者在黄云峰位于南宁的工作室对他进行专访,了解其在艺术创作中的故事。
如诗如画的邕江将这座绿色之城一分为二,即江南和江北。在江南的邕州老街,推开其中的一扇柴扉,走过弯弯曲曲的青石板路便见到了黄云峰。有一种抱负,如云似峰。可以像云一样缥缈,充满浪漫的意境;也可以像山峰一样昂扬挺立。黄云峰人如其名。
黄云峰久不久在美术界有新动作。不久前,“黄云峰美术馆广西馆”在广西扶绥开馆。由中国美协副主席何家英题写的“黄云峰美术馆”几个字让黄云峰倍感珍惜,也让业内人士对这位壮乡画家好奇。近日,笔者在黄云峰位于南宁的工作室对他进行专访,了解其在艺术创作中的故事。
如诗如画的邕江将这座绿色之城一分为二,即江南和江北。在江南的邕州老街,推开其中的一扇柴扉,走过弯弯曲曲的青石板路便见到了黄云峰。有一种抱负,如云似峰。可以像云一样缥缈,充满浪漫的意境;也可以像山峰一样昂扬挺立。黄云峰人如其名。
有关绘画天赋的故事
黄云峰来自广西博白,师承著名山水泰斗王中年先生。
黄云峰从小就对“画画”有着与生俱来的兴趣。黄云峰告诉笔者,自己身上的美术基因或多或少跟家族的遗传有关,他的曾祖父和外祖父都是清末民初的知名画师。从很小的时候起,黄云峰就表现出过人的绘画天赋。那时候的小孩子没有什么娱乐,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小人书”,书中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塑造出栩栩如生的人物和光怪陆离的故事,在黄云峰面前打开了一个个丰富多彩的精神世界。尽管从没受到过系统的专业训练,但他似乎天生就具有描绘画面的能力,一本“小人书”看完,凭借一根木炭条,他就能把其中的人物和场景再现在斑驳的石灰墙壁上,虽然线条简单粗糙,但已颇得其中神韵。
这项“满点技能”直到今天依然是黄云峰的拿手好戏。参加笔会和同行一起外出写生,他把大部分的时间用于观察和揣摩,回去之后才动笔,但仍能把景物惟妙惟肖地还原出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稍一回想,那些印象深刻的画面就会浮现出来。像一幅幅照片,在脑海久久挥之不去。”有时,黄云峰甚至有某种幻觉,觉得自己的眼睛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快门,把值得作画的重要场景都扫描进了大脑里,大脑还会自动构图,且有一支笔去勾勒每一处细节。
这种神奇的技能在别人看来是“祖师爷赏饭吃”的天赋,而对他来说却是自然而然的,因此他从来不把它当一回事,觉得自己会画画儿,就像别人写一手漂亮的钢笔字、会用吉他弹两首曲子,或者是在校运会上代表班级上场打篮球一样,不过是一种娱乐、一个爱好、一项特长罢了。
文学和美术的“藕断丝连”
马丁·海德格尔说,人是诗意地栖息在大地上的。每一个生活在“眼前的苟且”中的人,或许心中都有一个“诗和远方”,区别只在于能不能下定决心动身出发。
在美术这个领域,黄云峰的人生轨迹相当“另类”。他心中有梦就是要做一名职业画家,虽然经历过很多事情,但终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日日与画作伴。
黄云峰心里始终住着一个诗意的灵魂。他深知文学和美术是互通互补的,都是表达人类情感和思想的方式,而文学通过文字来表达,可为美术提供灵感和素材,美术则通过色彩、线条、形状等视觉元素来表达,可为文学提供视觉形象和想象空间。“作画不能忽略文学。”每每说到自己出生于广西博白,他都要补充一句“我和语言学家王力先生是同乡”,不经意间流露出“文学中年”的自豪之情。至今,在他的案头依然摆放着各类书籍。美学概论、艺术概论这些书籍都是他感兴趣的,小仲马的《茶花女》、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也不可或缺,甚至连余秀华的《月光落在左手上》都会进入他的书单。
和对绘画的爱好一样,他一直对文学艺术,尤其是中国古代文学有着强烈的兴趣,喜欢沉浸在诗词歌赋的铿锵韵律和优美意境当中,对着春花秋月、雾霭山岚低吟浅唱,发思古之悠情。对于文学和绘画的双重敏感,为他的人生点亮了充满诗意的艺术底色。
正因如此,他大学选择了中文专业,此后在忙碌的生活中,黄云峰也没有放下画笔,一有闲暇就会铺开宣纸,用淋漓的笔墨抒发所思所感。每当此时,他仿佛进入一个精神自由的美妙世界,现实生活中的种种烦扰全被隔绝于世界之外,天地之间唯有灵魂在纵情飞翔。这个自由王国始终在不远处诱惑着他,吸引他向心中埋藏已久的“诗和远方”逐渐靠近。
决定性的一刻在他年届不惑之时姗姗来迟。
常常奔波于全国各地的黄云峰每到一处都会在忙碌之余寻访当地的美术馆,观摩学习名家佳作。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考取了中国山水画泰斗王中年先生的研究生,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面对这位大师级人物,黄云峰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拿出自己的画作,请老先生指点。没想到王中年先生看后大为惊喜,连连称赞他的作品“深得国画意趣神韵”,很有文人画的高古之风。黄云峰如醍醐灌顶,突然得到要领,加上他具备绘画的天赋,投身到画坛后迅速引起业内关注。这个选择终于使黄云峰回归到自己想去的方向,在画家的艺术之路上越走越宽广。
从画外看“诗意”表达
自成为王大师的弟子后,黄云峰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绘画当中。似乎把之前的数十年光阴追加,他一头扎进了笔墨的世界里,贪婪地吸收着知识和技巧,享受着投身于绘画的幸福。
但是,正因为这种长时间“用力太猛”“过犹不及”地投入,使黄云峰遭遇到了艺术上的瓶颈。有一段时间,他突然发现自己“不会画了”。“那时候提起笔来,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想法,不停地想着应该使用什么表现手法,应用哪种技巧,呈现哪种风格,却忘记了自己要表达什么。”
对于黄云峰的迷茫与困境,王中年先生洞若观火。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先生郑重地把他召到身边,给他狠狠地上了一课。
“你丢掉了初心!”王中年先生说。
最初,王中年先生是被黄云峰画中自由肆意的性情打动的。正是因为黄云峰接受过太多系统的画派影响,他的画中有一种任性为之的跳脱,兴之所至,信笔拈来,不加修饰地表达悲忧喜乐,表达的是真性真情。那时他的表达是适度的,同时也是饱满的,饱满是说他笔墨之外的东西是饱满的——那个东西就是深厚的文化素养和敏锐的绘画直觉。
正如王中年先生的评价,黄云峰最大的优势是他的艺术直觉,而这种直觉来自于他深厚的中国文化积淀,以及与生俱来的绘画天赋。
在王中年先生敲响警钟后,黄云峰渐渐主攻山水画。他将巨大的山水作品进行立体的呈现:山水是主体,也是承载,辅以画家更多的情感和更多的时代气息,希望将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用一种新的方式呈现。
黄云峰画画有个习惯:无论多大尺幅的作品都不喜欢事先打草稿,但是在创作过程中会很享受每一个不经意间的灵感出现,不打草稿并不是他对作品不重视,而是更愿意把作品当作艺术品去发挥、跳出束缚,在有形的画纸上创造出无限的可能,反而让他能收获很多的欣喜。于是,他的作品在不断进步。
美术家、艺术教育家陈师曾说,中国画追求的境界是“不在画里考究艺术上功夫,必须在画外看出许多文人之感想 ”,这句话用来评价黄云峰的画作最恰当不过。
黄云峰的创作重视技法,但又不囿于技法,兴之所致,任意为之,山水画、花鸟画、人物画等均有涉猎,而无论哪一种题材,在他笔下都流露出强烈的情感和饱满的诗意。许多美术界“大伽”把黄云峰的创作归类于中国传统的“文人画”,讲求笔墨情趣,脱略形似,强调神韵,犹为擅长意境的缔造。中国山水画研究院副院长高家俊认为,黄云峰继承了中国画传统的写意笔墨、空灵意境,“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流露出随心所欲、自由畅达的艺术风度。中国山水画大师宋雨桂对黄云峰作品非常欣赏,有叹“千锋惊塞北,一笔扫江南!”
“一色云水”是一种境界
黄云峰两年之内便已在云南和广西成立了两家个人美术馆。目前两家美术馆都分别收藏有关山月、黎雄才、施大畏、王中年和宋雨桂等众多名家作品。他希望将美术馆打造成一家现代时尚但不乏古典,新潮且不缺传统的学习、交流与展示的场馆。而高品质是其中必备的。因此,他对画作的挑选十分严格,能进入馆藏的作品都不简单。
黄云峰对画种繁多的中国画情有独钟。他认为这些画作反映了中华民族的审美情趣,集中体现了中国人对自然、社会及与之相关联的政治、哲学、宗教、道德、文艺等方面的认识。在他对中国的艺术娓娓道来后,现场进行的创作同样别有情趣。他从书房取出文房四宝,谈笑间展纸磨墨,紧接着飞快行笔,泼墨、点苔、设色,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只一会的功夫,一幅斗方山水跃然纸上。画毕,只见他略一凝神,提笔便往画面的右上角落款“耕者出来山带雨,云海初升水连天。癸卯秋月云峰写”。最后还压上起首章,名章和压脚章,这画才算是完整的作品。
临别之际,蓦然回首,发现后面长廊一幅巨幅山水画映入眼帘,但见青翠山下,烟波浩渺,一叶渔舟忽隐忽现,忽远忽近,远山苍茫无比。落款:江水皓天,一色云水。
好一个“一色云水”!岁月从不停留,给世界烙上深深浅浅沟壑纵横的年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