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化行｜黄格：昂昂气象羽毛新（散文）

　　《密洛陀古歌》可以说是布努瑶的编年史，“密”，意为“母亲”；“洛陀”，意为“古老”；“密洛陀”即是“古老的母亲”。密洛陀，布努瑶尊崇为人类的女始祖、创世之母，创造万物的女神。《密洛陀》是布努瑶的创世史诗，是一个民族历史的朦胧记忆。据载：密洛陀造神、造天地万物、造人类。她造了三位女神，大女兰果卜隆扬，生相奇异，长翅膀，后被封为鸡神。

　　古歌唱道：一天，兰果卜隆扬突然造窝睡觉，结果一天下一个蛋，十二天下了十二个蛋，二十个日夜后，十二个蛋破壳成崽，她娘去看，竟然是六只公鸡和六只母鸡。后来，“公鸡吃了沾太阳血的午饭”“母鸡吃了沾月亮血的午饭”，因此公鸡脸上燃起太阳火、头上长起太阳帽，“就像一座燃起太阳火的山”，母鸡则脸上燃起月亮火、头上长起月亮帽，“就像一座燃起月亮火的岭”。据说，密洛陀就诞生于七百弄，“血染冠头锦做翎，昂昂气象羽毛新。”明代风流才子唐伯虎《题金鸡报晓图》诗句所描述的，与活灵活现的瑶山“神鸡”——七百弄鸡，如出一辙。

　　在深入调查研究、广泛听取意见和建议后，大化县委县政府决定，实施“一只鸡”地方特色产业战略，依靠品牌发展、科学发展，带动贫困群众脱贫致富。

　　2019年5月，《求是》杂志发表中共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书记、自治区人大常委会主任鹿心社的《精准脱贫调研手记》，文中写道：脱贫攻坚既要“输血”更要“造血”。大化县“七百弄鸡”品牌越来越响……贫困地区通过发展产业，端上脱贫致富的“金饭碗”。

　　二

　　相依走过千年风雨

　　在我国河北省武安市磁山等多处文化遗址中，都有鸡的遗骨出土，说明早在8000多年前，鸡肉已经成为人类食材。

　　大约在4000多年前，雉鸟变成了草寮茅屋里普遍饲养的家禽，它种类很多，各地所产大小形色都不相同，仰韶文化、龙山文化遗址留下的陶鸡。

　　大化，地处云贵高原余脉，都阳山脉自北向南跨过全境，地势呈西北向东南倾斜，属喀斯特地貌，崇山峻岭，层峦叠嶂。西北部为峰丛洼地，海拔一般在500～800米，清新凉爽的东北风，常年萦绕在峰巅沟壑间。东南部多为峰丛谷地，海拔一般为150～300米，馒头状的土丘和周边突兀而起的山峰，得到阳光和雨水的爱抚和滋润，草木葳蕤，溪流潺潺。

　　这里，气候为南亚热带季风气候区北缘，年平均气温18.2～21.7℃，气候温和，光照充足，空气清新。红水河贯穿全境，支流繁多，水源丰富，森林覆盖率达64.53%，空气中的负氧离子含量高达每立方厘米2万个以上，种植有多种农作物，生长着各种天然食料，自古以来保持着食材的地域自给和原生态无公害。

　　七百弄鸡，古已有之。千年前迁徙而来的壮族和瑶族，居住在红水河两岸深山老林里。当年，避战躲乱的人们，仓促出门，又不知落脚何处，随身所带，仅有两三只小鸡。大化壮瑶民族养鸡食鸡的历史，当然与迁徙来的时间是一致的。

　　七百弄鸡与瑶山里的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随着那一声高亢嘹亮的鸣叫，寂静漆黑的大山开始有了亮色，勤劳的庄稼人挺直腰杆，孩童的美梦也将要被惊扰。雄鸡的啼鸣，准确而富有号召力，自有“一叫千门万户开”的权威。

　　鸡从三更叫到五更，三遍“天下白”。庄稼人早已忙碌起来，上山下地前，先磨了米、喂了猪、放了鸡，家里诸事忙完，赶早出门。待孩童们起床，只见屋外阳光明媚，母鸡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带着小毛球般的鸡崽在树下觅食，叽叽喳喳的叫声细细密密，另有一些消失在玉米地里，三三两两，觅着好吃的小虫、嫩叶、草籽、果实。

　　那时候，每家每户养在干栏木屋一楼的，除了猪羊牛，就是土鸡了。这种鸡，容易养，早晨起来撒一把小米粒，然后由着它们在房前屋后、田间树下撒野，直到夕阳西下，它们会相互召唤，母鸡护着幼雏，回到各自的窝里。

　　大化是个多民族聚居县，传统节日、民族习俗丰富多彩。逢年过节、招待客人鸡肉为大菜，走亲访友送鸡为大礼，尤其去外婆家是必少不了鸡。鸡在婚俗、喜宴中寓意吉祥如意、美满幸福，“鸡”“吉”谐音，人们认为鸡是上天降临人间的吉祥物。在酒中滴鸡血盟誓，一饮而尽，表示亲如手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农村的宴席上，有鸡头敬长辈、贵客的习俗，也有把不同的部位夹给不同的人的习惯。如鸡头、鸡屁股要给家中的老年男人吃，表示尊贵、敬重之意；鸡爪给在外挣钱的人吃，寓意招财进宝；鸡翅膀留给小孩子吃，寓意展翅高飞；鸡胆冲酒喝，寓意肝胆相照；鸡蛋用来祝寿，称为“骨碌运气”，寓意交好运。

　　红水河两岸，母系社会遗存下来的“舅权”现象，一直影响着壮瑶民间习俗、规则，在礼尚往来、红白喜事中是亲戚间的通常礼俗。“舅爷鸡”的产生和流传，是壮瑶民族民间舅权的一种体现。农村俗话说“娘亲舅大”、“天上雷公，地下舅公”“舅爷大过天”。外甥出生后，母亲要带着煮好的大骟鸡，或称献鸡、线鸡，和鸡蛋、纯正的家酿米酒，去“认舅舅”。青年男女举办婚礼前，须备好糯米饭和煮熟的献鸡，选定吉利的日子去恭请舅舅及全家人参加婚礼。婚礼后，新郎要备上公鸡、猪肉等作为“舅爷礼”送到舅舅家。舅爷到外甥家做客，再穷也要杀鸡招待，且要给舅爷吃鸡头，表示对舅爷的敬重。

　　壮瑶祭祀土地神的《土地歌》唱道：“鸡禄为土地，鸡子磊磊得成群。”他们家庭的祭祀、占卜、丧葬、择吉辰，等等，都少不了鸡，有时用公鸡还是母鸡也有严格区分，因为它们各自表达不同的内容和愿望。比如，壮族安神龛，要用活着的公鸡，表达吉祥的愿望，又以道公咬鸡冠出血表示避邪，且过后饲养至自然死去，寓意平安；巫师超度时要用吃了月亮血午饭的母鸡给死者亡灵引路归祖，用鸡蛋选择坟地。

　　瑶民自古有斗鸡习俗，瑶话叫“比卡西脱”，是他们古老禽戏的一种。“无山不瑶，无岭不歌。”居于崇山峻岭的瑶族，自古以来战天斗地，虽生活艰难，却热爱自然、乐观生活，“斗鸡”便是他们一直保留的民俗娱乐体育项目。瑶族斗鸡，随时随地，自娱自乐，并不讲究。到了祝著节这样重大的节日，举行斗鸡比赛，引来男女老少，里三层外三层围观，场面热热闹闹。比赛中，年轻人以鸡会友，展示本领，寻觅意中情人；年长者欢聚一堂，“笑酒”逗乐，畅谈幸福生活。

　　三

　　品质造就品牌

　　数据表明，七百弄鸡肉富含矿物质和微量元素，蛋白质含量高，脂肪中含不饱和脂肪酸，是老年人、体质虚弱者、心血管疾病患者很好的营养食品、补品。

　　品质好，文化底蕴深厚，市场需求大，发展前景广阔，适合规模化养殖，投资少见效快，成了七百弄鸡产业发展的重要根基。

　　2017年1月，大化县七百弄鸡产业发展工作领导小组成立。党政主要领导亲自挂帅、亲自谋划部署，明确了“树品牌、打品质、扩规模”的发展思路。紧接着，七百弄鸡产业专责小组成立，统筹县域内产业发展的规划和布局，全方位服务于产业发展全过程。

　　这之前的五个月里，《大化瑶族自治县2016年脱贫攻坚七百弄鸡产业发展工作方案》《关于加强七百弄鸡产业发展风险管控的意见》印发，广西桂通农林发展有限公司七百弄鸡种鸡场建成并投入使用，七百弄鸡获得国家农产品的地理标志登记证书。

　　品牌就是竞争力。

　　抓品牌就得从源头开始。上面所讲的质量控制、生产方式、技术规范方面的规定，就是把握“标准化”“规范化”的关键环节，管控发展风险，实现从养殖生产到销售“全覆盖、全方位、全环节、可追溯”的动态综合监管，确保养殖安全、产品健康、品质优良、销售顺畅。

　　2021年3月13日，广西大化县生态民族新城中国（大化）红水河长寿养生电子商务城一楼，汇君农牧有限责任公司收到了一封信函，是央视“国货优品”组委会发来的，称经审核决定，大化吉姑姑七百弄鸡品牌代表广西企业参加“崛起中国”栏目品牌推广活动。

　　公司董事长江鱼是一位干练的年轻妇女，来自北京，从名牌大学毕业后，果敢地跳入市场经济波诡云谲的浪潮，经历了风风雨雨的洗礼。她对这封来函，并不诧异。早在2020年下半年，汇君公司就接到“国货优品”栏目组邀请，让大化吉姑姑七百弄鸡参加栏目的品牌选拔。“国货优品”是由央视指定购物频道“中视购物”主办的直播带货的拳头栏目，负责带货的主播是央视的知名主持人，旨在发掘优质产品，帮助企业提高销量。

　　在那一次品牌现场选拔活动中，有来自全国六七十家企业参加，结果只有3家企业获得入选资格。之后，央视每个月安排两次电视直播，每一款产品直播展现的时间为10到20分钟。

　　其实，七百弄鸡在这之前就已经在市场上光彩亮相，特殊的生态环境和饲养条件，造就七百弄鸡适应性、抗病力、觅食力强和耐粗饲的超常特点，保持着肌肉结实、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营养丰富的特质。

　　广西壮族自治区分析测试研究中心开展的品质检测报告显示，七百弄鸡的油酸、亚油酸、亚麻酸、肌苷酸等风味物质含量丰富，符合国家无公害食品指标。据资料显示，七百弄鸡于2017年获得国家农产品地理标志认证，2018年获得首届广西好食材“十大好吃鸡”荣誉，2019年入选广西农业农村厅第二批广西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目录、广西重点推介的“十大国家地标产品”，2020年5月通过“圳品”认证，同时登上全国“两会”餐桌，2021年同样不缺席。

　　路漫漫其修远兮。我们想要夺目的春光，想要耀眼的骄阳，不是一打开门口就可以得到，而必须攀高涉远，去山巅与险峰那里追寻。

　　四

　　党建引领开新篇

　　蓝志平，是七百弄世居布努瑶的后代，自小聆听老人唱着《密洛陀古歌》长大。然而，他的兴趣不在歌，而是在他们唱得尽兴之后，或许来一场“笑酒”，这是一种独特的民俗，饮者借着酒劲调侃逗趣，便常有主人宰鸡招待，自然有小孩的一份口福。

　　长大后，蓝志平外出广东、南宁多地打工见了世面，然而每每想到家乡，总绕不开七百弄土鸡的味道。老乡见面，谈到春节回家，最想吃的是什么，竟不约而同选中白切鸡。瑶家人吃鸡，比城里人挑剔，非居家老人自繁自养的土鸡不可。

　　2014年，在南宁跑物流时，蓝志平发现每天有不少货车开进活禽市场，卸下的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家乡土鸡。于是，有了空闲，他就跑去市场看，惊喜地发现，在这里纯正质优的土鸡常常“一鸡难求”。很快，他决定结束漂泊生涯，返回老家七百弄乡弄雄村，搭起棚子养殖七百弄鸡。村里人对这个年轻人另眼相看，大家推举他当上村党支部书记。

　　后来，他联合几位村民成立了养殖合作社，决心要闯出一片天地，带领身边的人一起致富。

　　2016年底，一场突如其来的H7N9型禽流感，犹如当头一棒，把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七百弄鸡”产业推向覆灭的边缘，仅七百弄乡就有7万羽肉鸡待售。当时，不但养殖户受挫，心灰意冷，各级各部门也面临严峻的考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条路还行得通吗？

　　恰在这时，有关媒体抛出了《大化“扶贫鸡”变“滞销鸡”村民鸡年愁卖鸡》《“扶贫鸡”变“滞销鸡”源于工作不到位》的报道和评论，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与此同时，不少单位所谓送“七百弄鸡苗”给贫困村、贫困户养殖，其实种苗的来源多是外地市场的，或是周边非七百弄鸡繁育场的，加上春节期间干部职工购买到的来源混杂、养殖期差异大的所谓“七百弄鸡”，引起了人们对于“七百弄鸡”品牌及养殖前景的广泛质疑。

　　犹如万箭穿心。有人当旁观，有人看笑话。

　　志坚行苦，石赤不夺。坚定七百弄鸡产业发展，是必由之路。刚刚成立的七百弄鸡产业发展工作领导小组成员紧急碰头，摆问题，找原因，补措施，拓路子，求实效。

　　2017年1月，大化县委、县人民政府印发红头文件，《关于加强“七百弄鸡”产业发展风险管控的意见》出台，强化产业风险防控能力。各乡镇、各部门和驻村干部行动起来，积极对接区内外家禽销售市场，广开销路，只为“攻克一时之难，坐实长久之事”。

　　2017年2月3日，春节假后第一天，春天的脚步若隐若现，大山里初醒的植物懒洋洋的，有不小心的露出了怕冷的指尖。大化县委书记杨龙文早没了访亲会友的心情，办公室的门没打开，就招呼有关部门的几位负责人，专程赶到大化镇古感村龙着移民区的悠谷七百弄鸡繁育场，调研种鸡孵化供苗情况。他心里很清楚，没有坚实的种苗供应保障，要做大做强七百弄鸡产业就无从谈起，产业的发展步骤和种苗的供应，必须保持齐头并进的姿态。

　　也不单单是种鸡问题，一个产业的起步，千头万绪。这和女人梳头一样，要把散乱的头发一根根、一缕缕，捋顺了，然后编结成美丽的辫子。有了管控意见，杨龙文要听到实实在在落地的声响，方有产业的可持续发展。

　　2018年，是大化建县30周年，一个年轻的少数民族自治县，正以蓬勃的朝气漫步在新时代的阳光里。禽流感疫情硝烟散去，各地销路打开，“七百弄鸡”浴火重生。蓝志平的合作社虽居深山，却也能早早闻到春的讯息，几位合伙人早出晚归，从养殖户那里把七百弄肉鸡收购过来，迎合市场需求，销售了37000多羽，同时生产销售出鸡苗63000多羽，两项产值270多万元，一下子带动了23个贫困户92人脱贫。在合作社当管理员的贫困村民蓝仁贵，除了每月工资3000元收入外，年底还有合作社分红，加上爱人居家养殖1000多羽七百弄鸡，家庭年收入超7万元，也如愿摘掉了贫困的帽子。

　　2018年，在政府部门的支持下，蓝志平的养鸡场从一个小山坳，搬到了远离村庄的上肥屯——一座山峰和森林围起来的洼地，建设种鸡舍2栋1080平方米，雏鸡舍3栋1230平方米，孵化车间1栋250平方米，配套有相应的养殖、孵化设备，年可生产七百弄鸡苗20万羽。

　　在七百弄乡弄雄村的山脚，岩滩水电站建成下闸后，潺潺河水被挡住的原来惯性的步伐，漫漶过来，淹没了山脚这个原来喊作“山脚村”的村庄。于是，弄雄村的人再下到山脚，就得涉水而过到南岸了。要是再往前走，就到了岩滩镇的棉山村。

　　张振兴，棉山村人，五十岁许。1993年，他高中毕业，当了六年代课教师，然而，微薄的收入并不能填补读书欠下的债，况且还有一贫如洗的家，因此他选择了下广东打工的路子。

　　十年打工，攒了一点钱，闻知家里母亲身体不好，张振兴收拾行装返乡。但他没有回到深山里的老家，而是一骨碌就坐在大化县城的街头。他要在城里扎根，干一番事业，也把母亲接过来。他先在城区的边上——大化镇古感村龙着移民区大平台——租了60亩地，种植龙眼，也在街边摆摊。

　　在摆摊卖杂货时，张振兴发现了山里的土鸡好卖，有钱赚。于是，他利用自己租的果场，养起了七百弄鸡。到2014年，他自己摸索、自家繁育。从那以后，他见人就开始“吹牛”，说自己是“七百弄鸡之父”……

　　自然，张振兴的养鸡场成了七百弄鸡的第一个种鸡场，就是2014年3月26日在工商部门注册的大化悠谷生态家庭农场。2018年11月30日，悠谷生态家庭农场改名广西大化县凤凰谷七百弄鸡原种场，经营范围为：七百弄鸡雏鸡繁育、销售及技术服务；七百弄鸡肉鸡养殖、销售及技术服务；有机肥销售。年可生产七百弄鸡苗30万羽。

　　也是在2018年11月，张振兴成了中共预备党员。

　　张振兴，家住红水河南边土地资源相对富足的土丘峰谷里。蓝志平，家住红水河北边土地极其稀缺的大山峻岭里。两个人，年纪相差十几岁，但都有打工经历，在同一年开始养殖七百弄鸡，2016年同时成为大化七百弄鸡产业头两个种鸡场，这样说来，对于一个产业的起步和发展，两位农家子弟、两名农村共产党员是有贡献的。

　　张振兴的凤凰谷七百弄鸡原种场、蓝志平的七百弄佳禽养殖专业合作社当然成为“党旗引领·联建联养”的领头羊，还有全县的60多个养殖合作社、5个七百弄鸡养殖家庭农场、1个社会化服务组织。

　　到2019年，“七百弄鸡”育种场发展到4个，可实现年供鸡苗500万羽以上；“七百弄鸡”养殖200万羽以上，形成了遍地开花的大好局面。县政府适时出台8个相关政策文件，落实基础设施建设、产业奖补、产业保险、扶持龙头企业发展以及冷链物流建设等。“政府搭台，群众唱戏”见奇功。

　　然而，这仅仅是做好了生产环节的文章。

　　产业的转型升级，要以市场为导向，拓展流通渠道，打通消费端，解决“转变经营理念、减少流通环节、引领终端布局与终端发展”等关键问题。

　　作为一条线的牵头人，县委书记杨龙文、县长蓝胜当然不能高枕无忧，七百弄鸡产业配套项目建设，产业融合发展，构建一体化的全产业链发展格局，成为一件接着一件必须抓好的大事、紧迫事。

　　归纳起来最关键、最直接的有两个大方面：一是建设冷链物流中心，二是在“美食驱动”战略中让七百弄鸡的资源优势转化为产业优势、经济优势。只有这样，才符合“树品牌、打品质、扩规模、增收入”的产业发展思路，和订单式生产、定制化销售的主攻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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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辑责任编辑　徐海玉

　　节选自《民族文学》汉文版2022年第4期

编辑：韦亦玮